【第1句】：演員就是我的一個職業，我就是一個戲子。

  【第2句】：當然激情是一個原始動力，之所以原始就是它有偏差。

  【第3句】：君子必須有“偽”，否則他就不是君子，君子全是后天臆造的，每個君子都有一個諷刺性，只不過諷刺的高低不一樣。

  【第4句】：人與人之間總是一種疏遠，你變了他，他變了你，彼此走得越近，你自己就越扭曲。

  【第5句】：其實我真正享受愛情時，是在痛苦了之后，苦澀了之后。甜蜜的愛情是不真實的，不長久的，對愛情的享受，實際上就是在感情被蹂躪了之后的享受。

  【第6句】：人在對事物、對于自己沒有把握的時候就會煩躁。這是很痛苦的，但這只是現象。很多人生活缺少目的性，不知道做什么，所以就會煩躁。

  【第7句】：朋友，我就有罵他的責任，他也有罵我的責任。在事業上、感情上、人生上就有著互相的義務，每次見面都應該有收獲，彼此對對方的存在感到一種愉快，而不是整天廝混在一起。

  【第8句】：中國人的生存概念中永遠擺不正做人與做事的關系。這個年代不需要好人，好人可以分到慈善機構去，每個人都在努力的做好人就是了，他有沒有能力是第一衡量標準。

  【第9句】：其實要看清楚一個人很容易，產生矛盾時最容易看清一個人的本質，你再用放大鏡，那就是他的全部。

  【第10句】：傲從何來？憑什么傲？傲不是挺容易的，謙虛倒容易――把腰彎下去就行了。什么支撐著直直的腰呢？

  【第11句】：年輕人想改造世界，我從不反對。比如說，他們喜歡的東西，我也會去喜歡。我盡量以他們的意識形態去理解他們。因為我年輕時也受過年長者壓制我們，調理我們的痛苦。我幾乎不太對年輕人指手畫腳，我不干涉他們――包括對我的孩子。

  【第12句】：一個人如果過去非常謙恭，而后來出了名或什么的就發生化學反應，變得傲起來，那是很廉價的。

  【第13句】：采訪，就象扎針抽血，你找準了我的脈，就能抽出血來；找不準脈，你扎得我渾身窟窿，也什么都得不到。

  【第14句】：讓我自己在吧，讓我這個演員的個性在吧，別讓我跟你一樣，跟他一樣，跟大家都一樣！上大學時我看過劉心武的一篇小說，叫作《我愛每一片綠葉》。里面有這樣的一段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死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天地。當他沒有妨礙你的時候，不要去撞他，不要去罵他，不要去干涉他。（經典語錄  www.vipyl.com）人為什么就要象魯迅說的，非得榨出人家皮袍下的小來呢？非得這樣才覺得特別過癮？特別痛快？

  【第15句】：中國人喜歡磨砂，我們不是一個透明的民族。

  【第16句】：人有時候出點名容易驕傲，所以也得給自己膨脹的思想“減減肥”。若想“思想減肥”是挺難的。那不僅是縮水減食的過程，還要忍苦受痛，摒棄許多東西。

  【第17句】：人活到一定時候就會服從一種慣性。這個慣性就是一種依賴性。尤其到了一定年齡，穩定的家庭存在，其實就代表了一種良性循環慣性。當兩個人對外宣布如何如何好的時候，就可能是一個危險信號。我的家庭生活非常正常，總在不快不慢的軌道上，一直向前跑，我從不去刻意營造所謂的氣氛。

  【第18句】：我和我的家庭跟所有人的家庭一樣，沒有什么特殊的。有一小女，有一賢良之妻，有一個既有矛盾還算美滿的家庭，物質上溫飽有余，精神上略顯不足，因為精神上的追求是無止境的，政治上不懂，經濟上不通，做人盡量往真實了做。

  【第19句】：中國沒有音樂家只有演奏家。

  【第20句】：這個世界不是你的世界，不是說你成功了，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我覺得做人的最高意境是節制，而不是釋放，所以我享受這種節制，我覺得這是人生最大的享受，釋放是很容易，物質的釋放、精神的釋放都很容易，但是難的是節制。

  【第21句】：少，朋友是少。如果朋友遍天下，這樣不好，說明別人了解你太多。

  【第22句】：我是一個嚴格按照自己邏輯生活的人，這個邏輯不用設定，是習慣。……我確實沒有克制。克制是欲而不做，本來就不欲，也就不去做了。……如果說對某些事有克制，我覺得這是一種理智下的習慣。久而久之，也就成了自然。成了自然的東西是不用你費力去克制的。什么東西成了習慣，就好辦了。

  【第23句】：對于外界的評論，我向來是有心理準備的，就像天冷了，就加件衣服，而天熱了，再脫件一樣，這么多年，我早已經適應了。容易受刺激的，是那些沒有心理準備的人。

  【第24句】：有時作品賦予角色一些幽默讓我演了一下，有人就誤認為我幽默。其實幽默是很高級的東西，得有智慧，得俯視人生，而我，只能說是混跡人生。

  【第25句】：人的個性要有意識去培養它，個性并不完全與生俱來，需要培養自己，有時還可能會培養得挺辛苦。

  【第26句】：中國人的情感解放是從有卡拉OK開始的，人們開始用歌曲來表達感情。

  【第27句】：男人最大的財富是苦難，我說的苦難是指無法避免的苦難，而不是尋找苦難。及時行樂和享受只是生活的點綴。將來的孩子面臨最大的痛苦是愛情和金錢，他們沒有經歷靈魂上的苦難是他們最大的苦難。

  【第28句】：教養和文化是兩回事，有的人很有文化，但是很沒教養，有的人沒什么太高的學歷和學識，但仍然很有教養，很有分寸。教養是帶有某種天生的素質和一點一滴的積累。

  【第29句】：演員不能只帶臉進現場，一定要帶著腦袋進現場，因為演員不是演臉的，而是演心的。肌膚之苦是演員職業本身應該承受的，我從來不認為冬天跳到水里、夏天穿著棉襖，這是一個演員的成績。體會，使人心累，對演員來說這是最苦的。

  【第30句】：人所不能及的都是人才。

  【第31句】：我總覺得一個演員，不能和觀眾走得太近，不能讓觀眾對他這個人太熟悉，而應該用劇中所扮演的角色去和觀眾交流，如果你過多地將自己暴露在觀眾面前，觀眾對你知根知底了，對你塑造的角色就會不感興趣。

  【第32句】：要學會在人前人后都不說別人，而且還要允許別人在背后說你自己。人處事本來應當是一個很智慧的過程，我就夠笨的了。我知道我不會處這些事情，所以經常采取的方式就是躲，我不扛，躲遠點兒行嗎？我給自己定了一條規矩：不議論他人。人家長我不議論，人家短我也不議論。我覺得演藝圈，是一個有規矩沒原則的地方，少碰少受傷。

  【第33句】：男人打孩子，就像男人打女人一樣的無能。

  【第34句】：我始終認為，中國人很優秀，沒什么太大的劣根性。但是，我也很悲哀地承認，國人與國人之間，似乎恨多了一些，有時是莫名其妙的恨。這已經到了沒事找事的地步了。我不知道這是為什么。你不掃自家門前雪，那么別人家的瓦上霜，你看看也就夠了，干嘛要拆了人家的瓦？

  【第35句】：到了我這個年齡段，憑經驗在演戲。說實話，我現在真有些黔驢技窮了。通過不同的人物、導演，他們能給我很多新的東西。到了一定時候，演戲當然不會出什么毛病，但也容易不出彩。還有就是玩命讀書，因為你知道的世界和人太少了，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讀書。

  【第36句】：人與人不能太親密了，但與妻子例外，因為她已經是你的世界了，你的朋友永遠不會成為你的世界。你和她一起承受著暴風驟雨，鮮花和藍天，所以，她是真正進入你的世界的人，或者真正你走進她世界的人，那種忍耐是人類與生俱有的，是必須承受的，于是乎出現了責任感、義務和慣性。

  【第37句】：你看出有學問那就肯定沒學問。

  【第38句】：我不愿意接受記者的采訪，是因為怕說錯話，不知道哪句話說錯了，就被抓住把柄，到處講。我希望媒體能多一些正常的文藝報導，少一些捧殺，要有個好的文藝批評隊伍。

  【第39句】：我承認我的談吐方式可能給人一種不好的印象，但說這話的人，有沒有過于自卑的心理呢？你只要是一顆平常心，就不會有這種感覺。如果有一天我對記者萎萎縮縮的，有問必答，嘻嘻哈哈，記者反過來會說，這人怎么這樣？所以，任他說去吧，演員這個行當，就像魯迅說的：供無惡意的閑人作為飯后的談資，或者供有惡意的閑人作流言的種子。你永遠是這個角色……

  【第40句】：所謂的平和、沉穩，也許是因為老了吧。這其中的關鍵，是我還算知道自己是要什么東西的人吧。我知道要什么生活和哪些生活不是我的。這些一旦明確了，也就會平和了吧。

  【第41句】：平順往往容易坦蕩。因為不平順容易產生勇氣，同時也容易產生卑鄙。

  【第42句】：因為偶然，我成了一個還算說得過去的演員；因為沒有文化，我又夢想成為一個有文化的人，想成為一個錢鍾書、季羨林式的學問家，又苦于無道無能無才，所以便多出了這個所謂的文化情結。

  【第43句】：中國人總是容易寬容弱者。

  【第44句】：刁毒？如果沒有智慧又怎么可能刁毒呢。從骨子里說，我沒有刁毒，但我也許很刻薄，我要是真損起人來可能是挺狠的，還有某種宣泄的快樂，從小就這德性。我最欣賞的人物就是《白鹿原》里那個打不彎腰的地主。最后只能是把腰打折了才能讓他彎著，如果還沒打折，就絕不肯彎。在這一點上，我父親跟我都具備同樣的固執。

  【第45句】：我覺得不對就是不對，我就是這個認識范疇認識水平，在你沒有說服我之前，我不會盲目地說對。我不太善于擺狀態，有事說事，有話說話，這樣我不累你也不累，我說了一些模棱兩可、非常柔潤的話，叫你根本摸不著頭腦，我覺得是屬于思路不清。我水平不高，你比我還低，那我只能有不恭之辭。

  【第46句】：因為對方不自信，所以在他眼里傲。我跟好多記者可以坐下來，能平心靜氣地談。好像跟職業無關，那樣就可以達到一種境界。但有的記者他提的問題，你根本無法回答，或者不愿回答。每個人家里都有保險箱，防盜門，你為什么非要打開看看？他從防盜門走出來了，可以寫，防盜門里面，作為隱私權，你沒有資格去問。

  【第47句】：有的人為了提高自己的存在價值盡量貶低機會，這很不正常。

  【第48句】：戲子太易蛻變，戲子之所以被人看不起，就因為這是一種機會主義的職業。當他什么都不是的時候，便低眉垂眼，四處求人，一旦紅了，立刻不知天高地厚。張狂、輕浮是中國演藝界的一大惡習，一種非常幼稚小兒科的思想水準。

  【第49句】：到了我這樣的年齡，還要靠包裝和作秀，是一件悲哀的事。用角色和觀眾交流吧。

  【第50句】：一個沒錢的人，一毛錢存到銀行里，得到的利息微乎其微；可有錢的人，把1個億存進去，利息是多少？這就是越有錢越有錢。

  【第51句】：對演員來說，是越有名越好當。但演員也不要過分自信，為什么？因為盡管你很優秀，盡管大部分人說你很優秀。記住，永遠有一部分觀眾會討厭你。

  【第52句】：演員讓我經歷了不同的人生，也給我帶來了名利。但它也讓我失去了自己，以及那些原來自己認為高級或純粹的東西。個性也損失了一部分。雖然這么多年我一直想努力保持住自己，不讓自己在這個圈子里迷失，想努力保持自己的個性，但付出的代價太大。讓很多人誤解畢竟不是一件快樂的事。

  【第53句】：我這人就剩下一個優點了，就是隨和。

  【第54句】：我們這一茬演員說是年屆不惑了，但仔細想想還都在找。經常演著演著就不會演了，不滿足于現狀便想再邁出一步。（經典語句  www.vipyl.com）這種尋找是對今后表演的重新思考、重新啟動。為了這種摸索，有時拍戲就感覺很累，有時這種尋找和嘗試走了形，不被稱道，但尋找總是一件好事。

  【第55句】：演員應該通過塑造的角色與觀眾見面而本人應當與之保持距離。

  【第56句】：演員跟記者有同樣的毛病，演員越商業化，報紙越市場化，按照我們民族的習性，勢利眼的概念越強。這不怨某一個人，這是一個潮流，沒有辦法，這是哪個演員和哪個記者都不可擺脫的。

  【第57句】：我不太喜歡公開亮相。我覺得在緊張的社會，該給自己留一點獨處的空間時間，自己有自己的思想，自己有自己的關著門的生活。自己有自己的地方，自己有自己的精神。

  【第58句】：人認識問題不一定能解決問題，或者不一定能解決了。 對問題有所認識以后也是一種享受。

  【第59句】：可能是天生的，也可能是后天家里教育的結果，使我必須一生當中承受這種思考的痛苦。思考是特別痛苦的一件事。

  【第60句】：沒把名利掰持得特別清楚。我只看劇本和人物的創作過程對我是否有足夠的吸引力，是否能讓我拋棄一切。拍好了觀眾都看，就有名了，出發點不是一個，但效果是一個。

  【第61句】：什么叫報刊文化？欣賞報刊的水平，寫作報刊的水平。 報刊雜志是一個信息量非常大、讓人們了解社會和了解人的一個很好的載體。但是也容易使人沒文化，或者是不追究文化。

  【第62句】：這個圈里關鍵的問題就是有規矩沒原則。 容易產生的是「行規」，但是差了點原則性。這個東西不是什么對和錯的問題，是這個職業的一個特性。這行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一個行業，不是能夠簡單概括的職業。

  【第63句】：不放棄舊的就沒法收獲新的。

  【第64句】：我想我是生出來就崇尚自由自在的人吧！當然我的自由是有限度的，不傷害別人，跟做演員沒什么關系。從小我就不喜歡被關注，公開被老師責罵當然窘，公開表揚也避之唯恐不及，最好當我是個透明人。……（不過）把我擱在人群里，我也能應付，但是注意，是『應付』這兩個字。

  【第65句】：社會約束實在太多，小時候我常想，如果能躺著上課該有多好。躺著的人必定是睡著、死了嗎？不是的，躺著的人，多數是思考的人！

  【第66句】：（要是有一天不紅了）失落感肯定是會有的，不過，我做了30年的準備工作，要大家別關注我，別采訪我，別喜歡我，不都是為了這一天嘛！……我知道界線，如果有一天，觀眾不再需要我，不想再看到這張臉，我告訴你，我陳道明，絕不會讓他們看到。

  【第67句】：人們對某種職業的認識分化往往形式大于內容。這可能就是所謂像與不像。但我一般不太接受這些約束。

  【第68句】：你知道在中國‘聽說’這兩個字有多可怕，什么東西都‘聽說誰誰誰如何如何’，這就是典型的‘傳聞’。所以對這種東西我從來不認可。議論人和議論客觀世界是人的一種天性，我一直尤其是在開始的時候是有意識地扳，經常話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了，就立刻收口，后來就養成一種習慣，每當張口說別人名字的時候都要留半句。我可以直接跟你說，你哪件事不對，但我決不會讓他（第三者）跟你說。

  【第69句】：我能把有限的角色演好就不容易了。人，夢不要太大也不能太多。

  【第70句】：我有興致想說時，就說上兩句。不想說的時候，就不說。演員嘛，成天累月說一些說過的話、沒用的話、純粹為自己宣傳的話，我覺得不管對觀眾或媒體，都是一種不負責任。人的一生，廢話居多！

  【第71句】：寫自傳？我這輩子都不會寫。我這種所謂的名人，不值得記載。最大的存在，看演出角色就可以了。至于雞毛蒜皮、豆腐帳式的生活羅列，沒有必要去記錄。我覺得是浪費紙張，還是把紙用來傳播文化吧。

  【第72句】：名人出書、出自傳，是文化的悲哀，是褻瀆文字的過程。如果真有一天我出書，一定匿名，不做招搖過市打名字的事。自娛時我會隨手寫，不能躍然紙上，更不能示眾，會臟了讀者的眼睛。

  【第73句】：膽大膽小不能量化，有些地方膽大了，有些地方膽小了。藝高人膽大，掌握的東西比原來多了一些，做一些事情、說一些話可能膽子就大了。膽小的地方，學會比以前更珍惜生命，更珍惜個人的榮譽――不是演員的榮譽。

  【第74句】：我挺注意過程，不太注意結果。在執行過程中，不走正經的藝術，一味地追求獲獎，就容易急功近利，不擇手段地搞歪門邪道。我認為只要自己盡力了，哪怕失敗了，也哈哈一笑。

  【第75句】：演員永遠在完成別人的意識形態，雖然也有表現個人藝術魅力的時候，但滿足不了我。另外就是宿命論，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不要勉強，不要為難觀眾。

  【第76句】：我只求對自己職業的尊重，不因贊賞居功，也不因責罵煩惱，這些都是無聊情緒，愛看就看，不愛就拉倒。

  【第77句】：作為演員，我覺得演什么像什么并不難。每個演員都有一個死角，永遠會有一部分人褒你，一部分人貶你。一些人有一種本能的生理性抵觸，茶余飯后，會把你打罵一通，藝術不可能達到一種完美。最容易的是今天演皇上，明天演乞丐。最難得是今天演物理老師，明天演化學老師，因為這不好區別。

  【第78句】：交流本身除了話是否投機以外，跟天時（時機和環境）、身體狀況、精神狀況都有很大的關系。你們不能要求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時時刻刻準備著發言，那是不可能的。也許有些人在這方面做得比我好，但我這人必須是肉笑皮才能笑，你讓我皮笑肉不笑，我不愿意，我也不喜歡。

  【第79句】：我不認為演員這行有什么事業可言，他只是職業。

  【第80句】：演了一部好戲是運氣，當然也是演員努力的結果，但這只能就這部戲而言。這跟得獎是一樣的，他代表不了你的全部，你的為人和你的人品，更代表不了你的才華。只能說這一部戲你有才華。所以觀眾和評論界別把演員太當回事，演員也別把自己太當回事，否則就容易出毛病，自己對自己太認真就會自以為是。

  【第81句】：演員既然有自我吹噓的時候，既然能坦然面對那些言不符實的、被人表揚和歌頌的贊美文章，那也就應該有被人批評和自我批評的時候，應該能坦然面對自己的錯誤，包括坦然面對一些報道失誤的批評文章。

  【第82句】：演員經常被人們吹噓，可人無完人，演員也有毛病，也有不可克服的錯誤，說到底他跟普通人沒什么區別。觀眾出于對演員的喜愛把演員擺在了一個不正常的須仰視才見的位置，你自己再把它拔高了，更須仰視才見，這不是自己摔自己嗎？我覺得還是把自己擺在跟觀眾平視的一個位置上比較正常。

  【第83句】：關于批評，我有自己的看法，新聞界說這說那是常事，你能管那么多，管得了嗎？人家愿說什么就說什么唄，何必跟仇人似的。一個再壞的演員，也有人說‘不錯’，一個再好的演員，也有人說‘我就不愛看他的戲’。想讓全國人民統一口號說你特別棒，根本不可能！別做這個夢！

  【第84句】：記者把演員看成繆斯，演員也把自個當成神，神來神去，誰當小鬼。人人都是太陽，我倒覺得月亮值錢。

  【第85句】：我對這一行持冷靜的態度。我知道自己有無能的死角，只不過在一方面有些雕蟲小技。

  【第86句】：其實我就是一個特別矛盾的人。有時想法與想法矛盾，做法與做法矛盾，想法跟做法也矛盾。有時候這種矛盾是一種愉快，有時候也是一種痛苦。

  【第87句】：記者的不誠實如果表現在他們的職業上，是不可原諒的。

  【第88句】：我經常在報刊上看到一些我了解得人不是我知道的那樣，這使我產生一種厭惡。所以我也就經常以此來比較，生怕別人把這種東西轉化之后也強加給我，讓那些了解我的人也產生厭惡。

  【第89句】：演員永遠都是在完成著導演和編劇的意識形態，這里演員往往是被動的，所以說我們的意識形態等到了真正拍戲的時候基本上不會有沖突，有爭執也是純粹的，我不喜歡‘人事’和‘做事’聯系在一起。只是具體到美學形態上可能會有分歧，遇到這樣的情況就商量，充其量是保留意見。

  【第90句】：我只是一個演員，至于媒體怎么評論，是他們的事。我的全部職業就是演戲，我沒有職責再做其它的。

  【第91句】：我認為朋友是相對的，因為朋友很難達到所謂的知心朋友，個人性格有關，我不善于與人談話，也不容易跟人說自己的話，可能是習慣問題，也可能每一個人也有自己的安全范疇，所以說得比較少。

  【第92句】：不開心的時候我會彈鋼琴去，因為高興不高興，也可以通過音樂抒發，你未必可以解決事情，但音樂可以令你感覺好點。

  【第93句】：我這個人不是很善于交流，個性太武斷，別人承受不了。所以呢，避免自我災難和別人的災難，于是乎，我就沒有去想（做導演）。

  【第94句】：人活得簡單一點才高級。

  【第95句】：低調不代表沒調。我低調跟我的性格有很大關系。就是說，有些人愿意轟轟烈烈地生活；有些人喜歡離群索居地生活，少一點社會，給自己多一點。我是屬于后一者，能在家里呆著，絕不出門。我所謂的低調，主要是我感覺很多時候說出來的話都是廢話，那還說他干嘛？不如閉嘴。有些問題回答起來可能很無聊，我索性就不回答了。明擺著很明白的道理，不應該為此而嚼舌了，可是還在津津樂道，我覺得這就不對了。

  【第96句】：最愉快的是假設，最痛苦的是實施，最無聊的是得到。

  【第97句】：看得見紅塵但沒看破。起碼能看得見紅塵，能看見紅塵當中的人們。但是沒看破，真正看破紅塵了就只有兩條路，要么皈依佛門，要么就自殺。

  【第98句】：不能說因為世間只有男人和女人這兩個性別，就做一切事情都是為了這個東西。男人確實是一種挺悲劇的動物，像達爾文講的，一切都是為了女人，所以，我就想試試不這么做。

  【第99句】：我覺得應該保留自己的一點傲骨，我的性格是與生俱來的，為了別人的評價而改變自己是很不明智的一件事。

  100、我總認為幸福是痛苦的陪襯。而痛苦又分兩種，一是肌膚上的，一是良心上的。尤其是后者，有時候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