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粽子

又到了粽子飄香的五月。母親的廚房又忙碌起來了。

提前浸透了水的粽葉，寬寬長長的葉子，有新添的，也有往年留下的。早些時候，一般沒舍得丟掉，母親總會把用過的粽葉清洗干凈，晾干，讓它再次完成了新的使命。年年五月初，村子里彌漫著粽子的香味，糯米、芋頭的香，植物葉子清冽的芬芳，五花肉、排骨、雞蛋的美味，紅豆、花生的酥軟，還有等待了一年的思念的滋味……

這天，母親早早起來，買來上等的肉，筍干、香菇等干味是提前備好的，自家種的花生早已浸好，芋頭切成小方塊。等所有原料準備好了，母親用大鍋將糯米、芋頭、花生等放到一起翻炒，調好味道，將各種配料備齊，該洗的該炒的，一應準備好，用大大的盆裝好；萬事俱備，可以開始包粽子了。我和弟弟總耐不住粽子的誘惑，隔一會兒就跑回來看看，一個個有棱有角的粽子，在母親手里神奇地誕生，我們也曾躍躍欲試。不過看上去簡單的事情，做起來可不容易。

粽子終于包好了，下鍋了。近兩個小時的等待對于孩子顯得那么漫長，也是一種蒸熬。總是要跑進廚房好幾趟。母親還特別用心，敲敲鍋蓋：“粽子，快熟。”聽母親這樣說，才放心玩去了。

過了多久，才聽到母親呼喊著我們的小名。耳尖的，一下子就聽到了，饞貓一樣立馬飛了回來。而每年吃的第一個粽子，是最有滋味的。畢竟等待了一年，格外美味。在外讀書時，也吃過當地粽子，總覺得寡淡無味。因為沒有母親的味道吧。

那時母親大概也是我現在的年齡，青絲依舊。母親就在年年的粽子香里，慢慢老了。昨晚她又喊我們了，回來吃粽子。

2008. 6.6